聊天大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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認知心理學博士 | 臨床心理學及社會工作雙碩士| 婚姻與伴侶關係顧問

專長主題:婚姻修復|外遇創傷|伴侶溝通|家庭界線|情緒調節|自我覺察

本專頁以心理學為基礎,陪你一起看見關係裡的真相,學習更好的愛與被愛,協助你在婚姻、親密、家庭與自我成長中找到方向。

提供面談、線上聊天和文字聊天服務,歡迎查詢及預約。

注意:本服務非屬《心理師法》定義之心理治療或臨床心理諮商服務,本人亦沒持有台灣心理師證照。

他們沒有第三者、沒有激烈衝突,也沒有任何劇烈的情緒爆炸。相反,他們非常安穩,只是隨著生活不同階段的變化,步伐開始慢慢分岔。太太渴望成長,渴望向前,看得到未來,也希望丈夫能一起迎向更好的自己;但丈夫的節奏一如既往,穩、慢、沉、沒那麼快調整。他...
20/11/2025

他們沒有第三者、沒有激烈衝突,也沒有任何劇烈的情緒爆炸。相反,他們非常安穩,只是隨著生活不同階段的變化,步伐開始慢慢分岔。太太渴望成長,渴望向前,看得到未來,也希望丈夫能一起迎向更好的自己;但丈夫的節奏一如既往,穩、慢、沉、沒那麼快調整。他不是拒絕,只是他的心和腳步永遠像慢動作,轉彎需要時間,前進需要暖身。

這讓太太感到孤單。她覺得自己一個人推著關係往前,而丈夫只是被她拖著走。但我始終看得很清楚,她的急,是因為愛;他的慢,也是因為愛。只是這兩種愛的速度不同,而速度不同的兩個人,如果沒有對齊方向,就會走著走著忘記彼此原本是同行者。這正是家庭意向性(Family Intentionality)出現落差時最典型的狀況。不是兩人變差了,而是兩個內在羅盤指向不同的地方。太太看著前方的山,丈夫看著腳下的路;太太想加速,丈夫想穩住。只要意向沒有被說出來,也沒有被對齊,關係就會開始默默分散。但我問太太:「如果他改得慢,但你看得見他願意往同一個方向走,你覺得有可能嗎?」她沉默一會,然後輕聲說:「如果一起,那我可以等。」這句話讓治療有了新的空氣。太太並不是不能等,她只是不能孤獨地等。

因此,我向他們介紹了伴侶微調理論(Relationship Calibration),關係不需要一次性的巨大改革,也不會因一次談話而重生。真正能改變婚姻的,是那些小小的、可做到的調整。每天三度,三個月後,就是九十度的變化。對太太而言,小調整能讓她看到丈夫不是停著不動;對丈夫而言,小調整讓他覺得改變不是巨大的壓力,而是溫和可行的步伐。這是一種讓兩人以自己能接受的節奏重新靠近彼此的方法。

很多人都誤會了,以為婚姻需要同步才能幸福。但事實上,目標一致,比步伐一致重要很多。如果我們往同一個方向走,快一點慢一點都無所謂;但如果方向不同,再努力也會背道而馳。而要讓方向重新變得一致,需要的不是重大承諾,而是兩個人願意一起存下小成功的經驗。一杯主動泡的咖啡、一次陪伴的散步、晚餐後幫忙洗的幾個碗,或是在對方疲累時說一句:「你辛苦了。」這些微小的行動看似普通,但那是會累積的,累積到某一天彼此就會發現,關係真的開始往同一個方向動了。

讓兩人能夠親密地同步成長,從來不是靠劇烈地調整,而是兩個人一起前進時,那些毫不起眼卻溫柔堆疊的細節。如果讀者們有相同的需要,也可以一起嘗試以下這兩個練習,跟伴侶一起儲存屬於你們的小成功,一起調頻。

一:共同願景 10分鐘練習
目的:找回共同方向,而不是解決問題。
兩人一起坐下,拿紙筆,各自寫出三項:
1.我希望我們一年後的關係「變得更像什麼」
2.我希望我們家是一個「什麼感覺」的地方
3.我覺得你最能帶給家庭的力量是什麼
寫完後交換看,然後只做一件事,找出我們有重疊的那一項,而不是找差異。
這是把兩個人的羅盤重新調整到同一片地圖,上的練習,不討論細節、不討論方法、不討論過去的問題,只找一致性。

二:微調任務卡實作(Relationship Calibration)
目的:讓改變具體、可執行、可完成。
一人寫三張便利貼(每張一件小事),另一人選其中一張作為這週的任務。
舉例(依對方的需求,而非自己的喜好):
•「這週每天晚餐後一起散步 10 分鐘」
•「這週我主動負責倒垃圾」
•「這週晚上睡前我會陪你聊 5 分鐘(不講壓力,只講心情)」
選任務的人有權選最輕鬆、最不難做到的那一張。這會讓步伐慢的一方不覺得被逼迫,也讓焦慮的一方看到他有往前。這就是微調理論的靈魂,不是做多,而是做穩。

三:本週3個小成功回顧
目的:讓兩人都看見進步,避免「你都沒變」的錯覺。
每週固定 5 分鐘,各自說三件事:
1.我看到你做的第一個小成功是______
2.我自己的第一個小成功是______
3.我們之間的第一個共同小成功是______
為什麼這有效?因為人腦比起看見好,更擅長放大不好,這個練習會讓婚姻的注意力從問題轉向動能,動能越多,關係越能往前。

#工作後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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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段時間,港台兩地都接連出現多宗自殺新聞,從年輕人到老年人,從學業壓力到精神困擾,每一宗都令人心痛。對一般人來說,新聞帶來的是震驚、遺憾與不捨,但對正在與憂鬱、焦慮、躁鬱等情緒疾病奮鬥的人而言,這些消息的衝擊往往更深更隱密,甚至會引發鏡像創...
19/11/2025

這段時間,港台兩地都接連出現多宗自殺新聞,從年輕人到老年人,從學業壓力到精神困擾,每一宗都令人心痛。對一般人來說,新聞帶來的是震驚、遺憾與不捨,但對正在與憂鬱、焦慮、躁鬱等情緒疾病奮鬥的人而言,這些消息的衝擊往往更深更隱密,甚至會引發鏡像創傷(Mirror Trauma)的反應。

所謂鏡像創傷,是指當看到和自己狀況相似的人遭遇悲劇,大腦會不自覺地把那個畫面投射成可能的自己。於是,新聞不再只是新聞,而像一面突然亮起的鏡子,映照出那些曾經努力壓下去、不敢觸碰、但其實一直存在的恐懼。原本看似穩定的情緒,會因這些事件再次被撕開,讓一些病友陷入焦慮、心悸、失眠,甚至覺得全身緊繃,像被什麼牽著往深處拖。

在心理學裡,這種狀態與情緒傳染(Emotional Contagion)有關。看到他人的崩潰或離世,尤其是與自身經驗相近的人,情緒和感受會像電流一樣被吸收,不是模仿,而是共鳴。類似的新聞越頻繁,這種共鳴就越深。許多病友描述,胸口突然堵住、身體發熱、心跳加快、整天心神不寧,彷彿新聞中的那個故事正在逼近自己。如果再加上反覆思考(Rumination)的傾向,恐懼會在腦中越滾越大,甚至轉化為身分威脅(Identity Threat),原先撐起生活的那一點點力量,被新聞動搖成一個問題:「情緒病是不是最終都會走向悲劇?」雖然理性知道答案未必如此,但情緒疾病本來就讓人更敏感、更容易與他人的痛苦共振。所以對病友而言,公共事件往往不是背景噪音,而是能深入心底的暗波,觸發過度警覺(Hyperarousal)、躁動感、甚至強烈的不安全感。

在一些案例中,持續看到同類型的消息,也可能形成替代性創傷(Vicarious Trauma)或次級創傷(Secondary Traumatic Stress),明明事件不在自己身上發生,但身體與神經系統卻像經歷過一次創傷,讓人突然變得脆弱、恐懼、胸悶,甚至重新擔心自己會否走到同樣的境地。值得注意的是,這些反應並不代表病情惡化,也不是個性軟弱,更不是受新聞影響太大,相反,它是完全正常的神經系統反應。象徵著個體對生命極度敏感、對他人的痛苦高度共感,也代表著那份努力活著的心仍然存在。

因此,在這段自殺新聞較多的時期,無論是病友本身,或是正在陪伴身邊人的家屬與伴侶,都需要明白,新聞可能帶來的震盪不容小覷,它可能是疲累的一天突然崩潰的原因,也可能是某個晚上突然睡不著、某次通勤突然心跳加快的源頭。社會接連發生的悲劇,提醒了所有正在努力生活的人,情緒疾病不是一條孤單的路,它需要被看見、被理解,也需要在這種集體震盪的時刻,有一些空間好好安頓情緒。有些人在新聞後需要暫時遠離資訊,有些需要談談感受,有些需要讓生活步調放慢;每一種方式都值得被尊重,因為每一份情緒,都是神經系統在提醒,生命還在努力保護自己。

願每一位在這些新聞中受到觸動的人,都能記得,他人的悲劇不是自己的預言。情緒疾病不等於宿命,而是一段時而崎嶇,但可以被陪伴、被處理、被照亮的旅程。在一個事件連接著一個事件的新聞洪流裡,希望所有正在承受的人,都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喘息空間,那是擋住黑暗的第一道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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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,又一位來聊天的丈夫跟我說:「如果能夠回到當初,我一定會體諒老婆多一點,花多一些時間去維繫關係,也許我們就不會走到這地步。」在實務工作中,大叔經常都聽到這種追悔,的而且確,一段婚姻的隕落,不會是一朝一夕的事,相反,如果我們能夠在日常生活...
18/11/2025

今天,又一位來聊天的丈夫跟我說:「如果能夠回到當初,我一定會體諒老婆多一點,花多一些時間去維繫關係,也許我們就不會走到這地步。」在實務工作中,大叔經常都聽到這種追悔,的而且確,一段婚姻的隕落,不會是一朝一夕的事,相反,如果我們能夠在日常生活中刻意去經營,哪怕每天只是幾分鐘時間,夫妻的感情也就很可能可以歷久常新。在婚姻與家庭治療研究中,有些概念非常細膩、非常貼近日常,教夫妻如何讓關係在每天的柴米油鹽裡保持溫度,今次我就跟大家分享其中三個理論。

第一個很重要的觀念,叫微觀互動理論(Micro-Interactions Theory),它提醒我們,親密不是靠大型的改革,而是被每天那些細微得幾乎看不見的小行為慢慢累積起來的。你回家那一秒的眼神、吃飯是否抬頭看對方、講話尾音的柔和與否,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反應,其實比周年旅行或節日禮物更能決定婚姻的冷暖。因為婚姻多半不是被大事毀掉,而是被一千次「你好像不在乎我」的微反應慢慢挖空。

另一個我經常讓夫妻理解的概念,是關係動能(Relationship Momentum),兩個人之間的情感,不會永遠維持在同一個位置,它會前進、會停頓,也會倒退。如果夫妻能夠定期創造一些「讓我們一起往前走一點點」的小時刻,例如一起吃宵夜、一起散步、一起看一部劇、一起做一件小事,哪怕只有半小時,都能讓兩個人的關係慢慢往前推。當關係有足夠的動能時,很多本來會吵起來的小事,反而能自然帶過;但當關係動能下降,再小的摩擦都可能變大。動能不是靠努力,而是靠共同經驗來累積。

還有一個在關係裡非常重要,但常被忽略的心理概念,叫做依戀節奏(Attachment Rhythm),每一個人靠近與退後的速度都不同。有的人吵架後十分鐘就能回到狀態,有的人需要一整晚;有人睡前想聊天,有人想安靜;有人面對衝突會立刻想講清楚,有人需要先沈澱才能開口。這些節奏如果沒有被理解,就很容易被誤會成不在乎、逃避甚至不愛了。事實上,多數伴侶不是不愛,而是節奏不同,卻沒有把自己的步伐說清楚,導致對方掉進了錯誤的想像。

當夫妻能理解並把這三個理論應用在日常生活中,婚姻就會有新的可能。以下提供的三個練習,可以讓大家邀請伴侶一起進行:

1. 一天三次、一秒鐘的靠近
• 回家時馬上給對方一個擁抱
• 吃飯前說一句「一起吃飯真開心」
• 睡前跟對方手牽著手

2. 每週一次零目的的相處
• 一起散步
• 一起吃宵夜
• 一起看同一部劇
• 一起在沙發上坐十五分鐘聊天
共同經驗越多,動能就會越強。

3. 說清楚自己的節奏
• 「我需要 20 分鐘冷靜,不是逃避你。」
• 「我準備好了會來找你,我沒有要離開。」
• 「我現在說不出話,但休息一下我會回來。」
讓伴侶知道自己只是需要時間,不會丟下對方,藉着表達來增加對方的安全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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偶爾便會有一些從事助人專業的朋友來找大叔聊天,社工師、輔導員,甚至年輕的心理師也有。可能有人會問,他們不是應該很清楚怎麼調節情緒嗎?這就是很多人都忽略的現實,越懂得承接別人的人,往往越容易忘了自己也需要被承接。助人工作者之所以是情緒疾病的高...
18/11/2025

偶爾便會有一些從事助人專業的朋友來找大叔聊天,社工師、輔導員,甚至年輕的心理師也有。可能有人會問,他們不是應該很清楚怎麼調節情緒嗎?這就是很多人都忽略的現實,越懂得承接別人的人,往往越容易忘了自己也需要被承接。

助人工作者之所以是情緒疾病的高風險族群,並不是因為他們特別脆弱,而是因為他們每天處在一種心理學上稱為情緒性勞動(Emotional Labor)的場域。他們必須穩住、同理、吸收、容納、調節。在案主崩潰時保持冷靜,在別人失控時維持邏輯,在創傷故事裡強迫自己不掉下去。久而久之,大腦的警覺系統被迫長期轉動,副交感神經無法真正休息,這不是性格問題,而是生理上的長期高激發狀態(Chronic Hyperarousal)。

這樣的暴露,在心理學研究裡有非常明確的研究結果,當助人者反覆聽見高度創傷,而腦部開始出現侵入性畫面、緊張、過度警覺、睡眠障礙,這叫次級創傷壓力(Secondary Traumatic Stress),雖然事件不是發生在他們身上,但大腦卻以為自己也受過傷,這種錯覺在神經科學裡被視為鏡像神經元的影響,我們在感受別人的痛時,大腦其實真的在啟動與痛覺相關的區域,所以助人者的累,是血淋淋的累。

另一個常見的現象,就是同情疲勞(Compassion Fatigue),越是高度共感的人,越是把案主放心上的工作者,越容易耗損。這不是愛心不夠,相反,是因為太投入。著名的心理學家 Figley 甚至說過:「同情是一種有限資源。」助人者常常把它用得太快,卻不允許自己補充。再來是代理性創傷(Vicarious Trauma),這是一種深層結構的改變,當一個人長年接收別人的創傷敘事,他對世界的安全感、人性的信念、關係的期待、對未來的想像都會被侵蝕一點。這也是為什麼許多心理師或社工會突然覺得世界變得更危險、對人更警戒、覺得自己變黑,那其實不是性格變壞,而是長期工作暴露下的心理結構調整。

更常見的是工作倦怠(Burnout),世界衛生組織已經正式把它列入與工作相關的現象,並指出助人行業的風險最高。當你長期在付出的模式裡,當你永遠是那個穩住別人的人,你就會默默把情緒推後,把需求壓著,把疲倦吞下,直到有一天,大腦用失眠、腦霧、心悸、免疫力下降來提醒你:「該停了。」

那麼,要怎麼讓助人者不再被自己的專業反噬?第一步,是承認自己也會受傷。創傷治療領域有一句常被引用的理論:Wounded Healer受傷的療癒者,意思不是我們注定受苦,而是助人的力量常常來自我們願意面對自己的破口。當助人者願意承認自己需要支持、需要陪伴、需要情緒的出口,那一刻開始,他的神經系統就在修復。其次,是重新理解自我照顧,真正的 self-care,從來不是按摩、甜點或度假,而是一種神經系統調節,允許自己慢下來、允許自己說不、允許自己有休息的日程,而不是把空檔拿來填案,這其實也是專業的一部分。最後,是建立一個屬於助人者自己的Safe Other,助人者需要一個位置,是可以不專業、可以不分析、可以不撐著的地方。那可以是督導、夥伴、心理師、親密的人,反正就是可以讓自己呼一口氣的。

助人者不是鐵人,很多助人者之所以要看起來如此堅強,是因為太多人需要他們,但越是被需要,越需要讓自己活得像一個人,而不是永遠處在待命的心理急救箱裡。大叔也想活得更像一個人,也需要練習自我照顧,所以從1月1號起,服務收費就會調整了,事實上我也需要更多時間和資源,才能發展更多方式,例如用影音去陪伴大家,敬請見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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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過去的星期日,帶女兒一起去看了《阿甯咕的狗狗會說話》,一如預期的,是一次非常美好的經驗。小翹在離場時馬上跟我分享說,這個劇教大家要愛惜寵物,把寵物當成家人,還提醒我一定要每天帶我們的狗散步。這就是移情性想像(Empathic Imagin...
17/11/2025

剛過去的星期日,帶女兒一起去看了《阿甯咕的狗狗會說話》,一如預期的,是一次非常美好的經驗。小翹在離場時馬上跟我分享說,這個劇教大家要愛惜寵物,把寵物當成家人,還提醒我一定要每天帶我們的狗散步。這就是移情性想像(Empathic Imagination),孩子會把自己放進角色與動物的世界裡,用想像力嘗試理解:「如果我是牠,我會怎麼感受?」這種能力會影響一個人一生的善良與同理,也正是劇場獨特的力量。

也跟以往一樣,每次從劇場走出來,她也說長大要當舞台劇演員。心理學裡有個概念叫可能性自我(Possible Selves),意思是孩子會在生命中遇到某些人、某些畫面,突然看到原來我也可以變成那樣,劇場提供的不是一個答案,而是一個更大的想像空間。那一刻,她不是只是在欣賞舞台劇,而是在嘗試用未來的角度看自己。雖然,小翹的「可能性自我」從來就很多,而且也會反覆改變,哈哈!

整齣劇的水平是超出我預期的,燈光、音樂、節奏、演員的表情與歌聲,全都細緻到位。這種專注與細膩,其實也讓孩子進入一種審美情感(Aesthetic Emotion)的狀態。這不是單純的感動或興奮,而是一種面對美好事物時,內心被提升、被安靜、被柔化的感覺。孩子的心會因為美而打開,而大人則會因為美而重新記起自己曾經擁有的柔軟。

我自己就在某些片刻被觸動到,明明是兒童音樂劇,卻在燈光灑落的一瞬、旋律轉折的某一段,把我心底一些陳年的情感輕輕碰了一下。那是一種敘事釋放(Narrative Release),當故事裡的某個情節不小心對應了我們自己的生命經驗,壓在心裡的畫面會突然浮出來,讓情緒得以被看見、被流動、被安放。劇場之所以有魔法,是因為它能暫時把我們從日常的緊繃與自動駕駛模式裡抽離。觀眾在那一個半小時裡,進入情緒調節窗口(Window of Tolerance),讓人能在安全的狀態裡感受情緒、處理情緒。

離開的路上,小翹牽著我的手,帶著新買的漫畫和故事書,口中一邊哼著劇中的歌,一切是那麼平凡,卻也成為了生活中最大的幸福。謝謝阿甯咕,聽說12/13-14還會繼續在台北城市劇場演出,今次錯過了的朋友要把握機會喔!

#小兒子阿甯咕
#大叔與女兒的生活日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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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下班後滑手機,看到網傳一位知名網紅讓員工與太太發生性行為,引起大量討論。這種外界看起來是離譜、荒謬、甚至難以置信的行為,背後其實有非常深的心理結構和多種不同的可能成因。在性學研究裡,伴侶與他人發生性行為而引發興奮的現象,叫做 cucko...
15/11/2025

今天下班後滑手機,看到網傳一位知名網紅讓員工與太太發生性行為,引起大量討論。這種外界看起來是離譜、荒謬、甚至難以置信的行為,背後其實有非常深的心理結構和多種不同的可能成因。在性學研究裡,伴侶與他人發生性行為而引發興奮的現象,叫做 cuckolding fantasy,性學家 Justin Lehmiller 在 2018 年的跨國研究中指出,這是成年男性最常出現但最不敢承認的幻想之一,與禁忌感、羞恥感、競爭本能與神經喚起系統有關。

很多人不知道,人的大腦在強烈情緒下,常會出現喚起錯置(misattributed arousal),這是情緒心理學裡被反覆驗證的現象。大腦的邊緣系統無法分辨心跳加快到底是因為恐懼、憤怒還是性,於是痛苦、嫉妒、羞恥這些本來應該讓人遠離的情緒,反而可能與性興奮連結在一起。這種情緒性喚起錯用的狀況,在臨床上比想像中還普遍。有些男人的性幻想,與羞辱喚起系統有關,研究顯示,在某些人的性喚起迴路中,被比較、被奪走、不如別人這些訊號會刺激下視丘與獎賞系統,釋放多巴胺,就像被觸發了羞恥等於興奮的迴路,不是因為他喜歡痛苦,而是因為大腦把羞恥誤解成刺激了。

另一部分男人則是跟競爭喚起(rivalry-induced arousal)有關,演化心理學認為,男性的性興奮常受到競爭對手影響,當另一個男性出現、構成威脅時,睪固酮會暫時升高,而這同時也提升了性慾。這讓某些人對太太被別人渴望感到奇怪的興趣,彷彿性成了競爭的一場比賽。不過即使如此,幻想與行為仍然是兩回事。能幻想,不代表能面對真實情境;能興奮,也不代表願意被背叛。真正讓行為發生的,通常是更深層的心理結構。

我在實務中看過一些丈夫,明明心裡痛得要命,卻還是把太太推向別人。他們常常伴隨著自尊極低的內在圖像,帶著「我不值得被愛」、「她跟更好的人在一起是合理的」這種深層信念。心理學稱這種模式為自我挫敗行為(self-defeating behavior)。性只是一種形式,本質是用熟悉的羞恥去維持一種扭曲的自我認同。也有人有依附不安全的背景,研究指出,焦慮型依附者在面對伴侶可能離開的威脅時,會出現極端的情緒策略,有些人透過放棄掌控讓自己得到短暫的安全感,如果是我允許她去的,就不算是真正的遺棄。這是一種反向控制(reverse control),聽起來荒謬,卻是大腦試圖避免崩解的一種方式。

另外也有人是透過幻象維持關係,比如性功能焦慮、羞恥、童年被貶抑的經驗,使他們對親密本能感到恐懼,觀察或想像太太與別人發生關係,反而讓性變成不用負責、不會被評價的狀態。他不用表現,也不用被比較,就能保留對性的參與,哪怕是以旁觀者的方式。另外,某些個案則是關於權力模式,他們看起來是開放,但其實是在用安排太太的性展現絕對的掌控。精神醫學對此有一個概念,叫脅迫性性自主控制(coercive sexual control),不是自由,而是權力的延伸,不論太太是否自願,控制的人才是獲得滿足的核心。

臨床上,真正需要關注的不是行為本身,而是它背後是否藏著痛苦、羞恥、創傷、無法建立連結的焦慮,這些才是治療要處理的部分。如果性偏好是雙方自願,不會為任何人帶來困擾,那它只是人類性多樣性的一部分,但如果它建構在創傷、失控、權力不對等、自我崩解之上,那麼性只是表層,真正的問題在深處。

這類新聞總讓人震驚和八卦,但其實最值得探討的不是行為,而是每一段埋藏在性裡的心理結構。性是最容易暴露脆弱的領域,它會把一個人的自我形象、童年經驗、依附模式、羞恥系統、權力感與創傷都攤開來,所以,性從來不只是身體的事,而是一個人最深的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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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見再說一段以前在精神病院工作的故事。她第一次走進會談室時,像一位對劇本倒背如流的演員。三十多歲,外貌普通,身形肥胖,坐下後還沒三秒便開始以驚人的速度報告自己的病史:哪次鬼上身被送院、哪次手自己動嚇壞家人、哪次突然看不見把醫護弄得滿頭問號。...
15/11/2025

看見

再說一段以前在精神病院工作的故事。
她第一次走進會談室時,像一位對劇本倒背如流的演員。三十多歲,外貌普通,身形肥胖,坐下後還沒三秒便開始以驚人的速度報告自己的病史:哪次鬼上身被送院、哪次手自己動嚇壞家人、哪次突然看不見把醫護弄得滿頭問號。奇怪的不是症狀本身,而是她敘述的語言充滿技術性,像背熟精神科課本般,講起轉化、解離、病識感、功能性神經症狀障礙、鑑別診斷,全都毫不遲疑地拋出來。這不是典型患者的語氣,反而像一個急不及待要讓我覺得她值得被關心的人。

我問她:「你通常在什麼時候發作?」
她沒有思考:「空的時候。覺得沒有人看到我的時候。」
我在筆記寫下:「症狀跨系統但缺乏一致性、醫療語言異常熟悉、明顯關注維持因素。」這類人在功能性神經症狀障礙與事實性障礙之間徘徊,並非欺騙,而是以症狀表達需求。接下來幾次會談,她的語速、她的情緒、甚至她對我微妙的討好式期待,都越來越像是在告訴我,她的核心問題不是症狀,而是只有在症狀出現時,她才覺得自己有資格被凝視。

第二次會談,我刻意把自己調整得冷靜、不急著回應,不給她熟悉的熱度。她起初更用力地丟精神病名詞,像在拼命尋找能吸引我的句子。不到五分鐘,她忽然皺眉說:「你今天為什麼這麼冷?我每次住院,就是為了能跟心理師好好聊天。你怎麼可以這樣?」那一瞬間,她的防衛裂開了。我說:「你不是為了騙人,而是因為你覺得只有生病時,別人才願意聽妳說話。你不是想生病,而是想被看見。」她愣了一下,眼睛泛紅,過了一會兒才低聲說:「除了住院,沒有人真正聽我講話。」

第三次會談,她開始講起童年。從小胖,被叫「肥婆奶奶」、被排擠⋯⋯哭著回家卻被母親罵:「你自己胖怪誰!」她說自那次後就從沒敢說難過,只會把所有痛苦吞下去,因為說出來只會被嫌棄。她覺得自己透明,不存在。我問:「你第一次覺得自己被看見,是什麼時候?」她說:「第一次自殺未遂,護士握著我的手,心理學家陪我聊天一小時,那是我第一次覺得我好像有價值。」至此,其實已相當清晰,她的問題是依附受傷、慢性羞恥、自我價值外掛於被照顧上,住院成了她唯一獲得溫柔的方法。

我把觀察帶到與精神科醫生、社工的會議中。醫生確認:她沒有癲癇、沒有視覺神經受損、沒有顳葉或額葉異常,所有檢查完全正常,符合功能性神經症狀障礙(FND)的表現,就是大腦在情緒過載時短暫關機,而不是器官壞掉。社工則指出她生活極度孤立,一離開醫院就掉回深淵。三方很快得到一致結論,繼續住院只會強化生病等於被關心的迴路,所以她最需要的不是更住院,而是另一條能被看見的路。因此,我們討論安排 AOT(試驗性缺席),由社工陪同,每週半天到圖書館志工站做書籍整理。這不是放假,而是治療的一部分,讓她從以病求關注轉向以連結創造價值。她聽到時那種小心翼翼的期待,很清楚是她人生第一次感覺有人相信她做得到。

第二週 AOT 後,她突然對護士說自己看不清楚。護士立即通知我,我到病房時,她坐在床邊,眼神飄散、呼吸急促。我請她慢慢說出當刻發生的事,她語塞。後來才知道原來她外出時用手機,看到妹妹的婚紗照。我問她看到照片時第一個感覺是什麼,她愣了一下,小聲說:「很差……我很差。」我問像什麼,她的眼眶一下泛紅:「像從前被笑、被拍、被傳……全都回來。」她不是看不見,而是羞恥與自我否定瞬間衝上來,情緒系統壓過視覺系統,大腦為了自我保護進入功能性關閉。功能性神經症狀常是如此,不是假,不是演,而是神經系統無法承受壓力時做出的生理反應。在下一次會談,我用她能理解的方式告訴她:「你的眼睛沒壞,是你的大腦受不了那感覺,所以替你把畫面關掉。你不是怪,是太痛。只是以前你只能靠病讓人注意你,但你現在正在學,可以用說的,而不是用症狀。」

不久後,她在 AOT 外展時跌倒,立刻慌張說要去急症室。社工穩定她情緒、冰敷、報備醫院後把她帶回病房,由護士檢查確認只是輕微擦傷。真正讓她害怕的不是疼痛,而是如果去急症室,就會有人問她怎麼了。在會談裡,她終於承認這點,我說:「妳值得被關心,但我們要把這句話放回妳的生活,不是放回急症室。」她沉默許久,第一次真誠地點頭。

接下來幾週,她開始慢慢把注意力放回現實。志工站的館員稱讚她做事仔細,她回來時語氣裡有一種久違的滿足,不是表演,而是她第一次覺得自己有價值。她甚至主動提出想為志工站設計值班小卡,讓每位志工都能在輪班時收到一句支持的話。她說:「這樣我也會被記住。」那不是在追求掌聲,而是在創造連結。

出院前最後一次會談,我把她第一次對我說的那串精神病名詞唸給她聽。她笑了:「我現在不需要那些。我知道我不是鬼上身,也不是看不見。我只是以前太孤單。」我問她:「如果妳以後又想住院呢?」她想了想,說:「我會先去志工站。那裡有人會跟我說早晨,也會跟我說再見。」她站起來離開時,步伐依然有點急,但那不是急著回到病房,而是第一次,她走向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地方。我在個案紀錄中寫下最後一段:「從以症狀維繫關係,到以連結建立自我。」

對某些精神病康復者來說,復康從來不只是症狀消失,而是學會不靠生病也能被看見。她的病,其實只是想有人看見她和她的需要。

#聊天大叔

15/11/2025

但願你一輩子都好運氣,一直都這麼知足和快樂。

#大叔與女兒的生活日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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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坐下來時,第一句話就是:「大叔,我覺得我沒有做錯什麼,但我老公說我態度變冷了。」語氣沒有指責、沒有激動,只有一種深層的無力,那種無力,不是婚姻吵出來的,而是長期一個人撐著太多角色,卻沒有地方能放下的那種疲倦。她四十二歲,是公司中階主管、兩...
15/11/2025

她坐下來時,第一句話就是:「大叔,我覺得我沒有做錯什麼,但我老公說我態度變冷了。」語氣沒有指責、沒有激動,只有一種深層的無力,那種無力,不是婚姻吵出來的,而是長期一個人撐著太多角色,卻沒有地方能放下的那種疲倦。

她四十二歲,是公司中階主管、兩個孩子的媽媽、先生依賴的伴侶、婆家大小事的處理者,也是原生家庭裡那個永遠被需要的女兒。她說自己每天都在奔跑,卻不知道何時開始,身上的每一個角色都在搶她,誰都不能放,誰都不能失望。
「可是我已經很努力了。」她講到這裡時,眼睛微微發紅。
「妳覺得妳是冷,還是妳根本累到沒有力氣再演溫柔太太這個角色?」
她愣住,像是有人第一次點破她的盲點。

事實上,這正是角色拉扯觀點 (Role Strain Perspective) 在婚姻裡最常出現的樣子,當一個人身上同時扛著太多、太重、彼此競爭的角色期待,她就會開始被這些角色拉裂。看起來像冷淡、像疏離、像不再努力,但其實不是不愛,而是愛被壓在角色底下,她根本早已喘不過氣。她每天演的不是兩三個角色,而是十幾個,每一個都有無形的「應該」,應該要體貼、應該要成熟、應該要陪伴、應該要忍耐、應該要盡責。
我問她:「在這所有角色裡,哪一個是你可以脆弱的?」
她沉默了很久才回答說:「沒有。」

我實在有點心痛這位太太,她很明顯落入了了身分耗損 (Identity Depletion)的困局,當一個人長期為了滿足所有角色期待,他的內在會慢慢耗損成沒有自己,人一旦失去內在身分的中心,就會自然變得疏離、麻木、情緒能量低下。很多婚姻之所以卡住,不是因為兩人不愛,而是因為兩人都在別的地方被角色壓到喘不過氣。媽媽與太太的角色互搶;兒子與丈夫的角色互搶;工作者與照顧者的角色互搶;原生家庭的舊劇本與現在的自我需求互搶⋯⋯真正讓婚姻疲累的,其實是這些角色之間的戰爭。

她哭了,很安靜。不是控訴的哭,而是那種終於有人看見我不是壞,而是撐太久的哭。
我告訴她:「你不是婚姻裡的問題,你只是沒有地方可以不當任何人的誰。你需要從重新排序角色開始,不是放棄責任,而是知道哪個角色現在最重要,哪些任務沒有緊急,哪種關係可以重設界線。」
她聽完後,表情像是從快要窒息中可以再一次呼吸,因為那種需要演好所有角色的想法終於能被鬆動。

當人能在生活中卸下過多的責任,能回到自己的位置,婚姻關係那一點真實的溫度,就會慢慢重新流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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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一對夫妻已經決定離婚,卻仍願意坐下來討論如何好好分開,那其實是一種非常動人的成熟。這種成熟來自於一種深刻的明白,不是每一段關係都能修好,但每一段關係都可以「收好」。而能否收好,決定了彼此未來的人生要背著傷口走,還是帶著理解與平靜離開。在實...
14/11/2025

當一對夫妻已經決定離婚,卻仍願意坐下來討論如何好好分開,那其實是一種非常動人的成熟。這種成熟來自於一種深刻的明白,不是每一段關係都能修好,但每一段關係都可以「收好」。而能否收好,決定了彼此未來的人生要背著傷口走,還是帶著理解與平靜離開。

在實務工作裡,我常看到兩種結束,一種是被情緒淹沒的結束,吵著結束、哭著結束、彼此像把對方推下最後的懸崖;另一種則像今天我看到的,雖然已經決定分開,卻仍願意把剩下的情緒放在桌上,像兩個大人一樣一起把它整理乾淨,這種分開,比許多努力修復但帶著怨恨的關係更有力量。

心理學裡所說的分化(Differentiation of Self)就是這意思,兩個人試著不再用對方的反應來證明自己的價值,而是能說:「我明白你痛,但你的痛不是我的責任;我的難過,也不必成為你的罪惡感。」這樣的分化讓分手不再是逃避,而是真正的選擇。因為只有能為自己的情緒負責的人,才有能力好好告別。

像今日來的夫妻,他們不是來清算的,而是來理解彼此的。他們願意說出自己受傷的地方,但不是要對方還債,而是希望把誤會清乾淨,把遺憾說明白,讓這段關係能以一個比較完整的方式落幕。這和婚姻專家Gottman 研究中常提到的Atone–Attune–Attach其實很像,只是方向不同,不是為了和好,而是為了讓彼此能不帶著扭曲的故事離開。不用再猜測、不用再反覆驗證彼此是否曾真心、不用被那些未說出口的情緒纏住好多年。

好好分開裡最難的,是對彼此最後的肯定、感謝和祝福,例如:「我們都盡力了。」、「謝謝你陪我走到這裡,我會記得好的部分。」、「願你未來平順。」這不是要假裝不痛,也不是把過去洗得乾乾淨淨,而是把情感放回它應該在的位置,讓關係在心裡被安放,而不是被封印。心理學稱這是關係的closure,不是關起來,而是圓滿了。

其實,能夠好好分開的人,一定也曾經好好相愛。因為只有曾經相愛,才會願意在結束時仍然保持一份體面,只有曾經用力相伴,才會願意不讓彼此帶著更多傷痕離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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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在車上聽電台廣播,一位女主持分享了一件小事,她叫老公順道買宵夜回家,吃著那碗河粉的時候,覺得味道很淡,便隨口講了幾次:「真的很淡、怎麼這麼淡?」她不是在怪老公,只是像把感受說出來那樣自然。可是老公一句反應都沒有,直到睡前突然冒一句:「你...
13/11/2025

那天在車上聽電台廣播,一位女主持分享了一件小事,她叫老公順道買宵夜回家,吃著那碗河粉的時候,覺得味道很淡,便隨口講了幾次:「真的很淡、怎麼這麼淡?」她不是在怪老公,只是像把感受說出來那樣自然。可是老公一句反應都沒有,直到睡前突然冒一句:「你知不知道我剛才其實很生氣?河粉沒味道跟我無關,你為什麼要講那麼多次?」這一幕對很多夫妻來說也應該十分熟悉,不少誤會都是從沒有回應開始的。

男性在面對伴侶的負向情緒時,經常出現一種典型反應:情緒退縮(emotional withdrawal)。這不是逃避,而是一種防衛。在伴侶感受到失望、抱怨或負評時,男性大腦的威脅偵測系統會比女性更快上升,情緒皮質下迴路(subcortical threat circuit)會把簡單的一句話解讀成責難,所以太太只是說「沒有味道」,他的內在翻譯卻變成:「你買得不好」、「你做得不夠」、「你又令我失望了」。

男人在這種時刻,常常不是不想回應,而是不知道怎麼回應。他會先選擇沉默,因為深層的心理機制是:沉默能避免衝突、避免犯更多錯、避免被當成做不好的人。這種反應在 Gottman 的研究裡被稱為stonewalling的輕度版本,不是冷暴力,而是心理關閉。越關閉,他越覺得自己退到牆角,越退到牆角,他就越容易把一句普通的感受聽成攻擊。所以我們常看到這種場景,太太覺得自己只是在分享;先生卻覺得太太在數落;太太覺得先生不回應是冷淡;先生覺得太太重複講是挑剔。兩個人都沒有錯,只是沒有翻譯彼此的語言。

那太太下次可以怎麼做?其實不是不要表達,而是換一種讓對方能聽得到的方式。很多男人並不是不願意聽感受,只是當感受帶着負向情緒時,他容易立刻以為自己是被責怪的來源。如果換成這樣說:「剛剛那河粉好淡喔,不過我知道不是你的問題,我只是分享一下自己的感覺。」男人的緊繃就會先放下,才能有空間聽見真正的感受,而不是指責。男人在愛裡最害怕的一件事,就是不夠好。這種恐懼很少被說出口,也很少被理解,但它常常在日常生活裡偷偷作祟。當太太在意味道,男人在意的卻是:我是不是又讓你失望了?

夫妻之間應該是可以無所不談的,前題是要讓對方知道:「我不是在怪你,我只是想讓你靠近我的生活一點。」當一個人知道自己沒有被攻擊,他的心才會打開,當心能打開,他才會開始回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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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多在家暴困局裡的受害者,最難的一步不是逃離,而是弄清楚自己面對的究竟是怎樣的人。在心理學研究中,施暴者並非也是同一種人,他們的暴力背後有不同的心理結構(psychological structure)、依附模式(attachment pa...
12/11/2025

很多在家暴困局裡的受害者,最難的一步不是逃離,而是弄清楚自己面對的究竟是怎樣的人。在心理學研究中,施暴者並非也是同一種人,他們的暴力背後有不同的心理結構(psychological structure)、依附模式(attachment pattern)與控制方式(control dynamics)。理解這些差異,不是為了原諒,而是為了讓自己在混亂裡更清醒,知道還能做什麼、該放棄什麼。

有一類人,外表沉穩、說話有理,甚至在外人眼中是好伴侶、好父親,但在家裡卻用冷眼、恐嚇或肢體控制伴侶。這類人被心理學家稱為眼鏡蛇型(Cobra Type)暴力者,他們的心跳在施暴時反而下降,意味著暴力不是情緒失控(emotional dysregulation),而是一種計算、冷靜的支配行為(instrumental aggression)。這種人通常具有反社會人格特質(antisocial personality traits),缺乏共情能力,把關係看成權力遊戲。面對他們,受害者最需要的不是修復關係,而是安全距離與法律保護,因為他們極少真正改變,任何悔改往往只是新一輪的控制手段。

另一類是情緒激動、容易崩潰的比特犬型(Pit Bull Type),他們害怕被拋棄,愛得強烈又扭曲,當感覺被忽視或懷疑對方不忠時,就會爆發暴力。他們不是冷酷,而是失控(impulsive aggression)。這種暴力通常混合著哭泣、懇求、威脅與求饒,在情緒過後又會真心懺悔。許多受害者會因此心軟,以為「他其實不是壞人,只是太愛我」。但在心理治療裡我們知道,這是焦慮依附(anxious attachment)與情緒失調(affective instability)的結合,若沒有穩定的治療與長期學習情緒調節,暴力只會在壓力下再次出現。這類型的改變機率存在,但必須伴隨誠實面對童年創傷(childhood trauma)、持續治療與真實的自我覺察(self-awareness)。沒有這三項,暴力就只是時間問題。

也有一群人只在家庭中施暴,對外人溫和有禮。這被稱為家庭限定型(Family-Only Batterer)。他們在壓力、經濟困境或長期溝通失衡時,會以暴力發洩無力感(frustration aggression)。這些人並非天生殘忍,而是情緒調節能力低(poor emotional regulation)、缺乏表達訓練。他們的暴力雖然嚴重,但若願意面對問題、接受伴侶輔導與憤怒管理課程,有較高機率改善。這也是治療介入中成功率最高的一群,但關鍵在於願意改變。若一個人不承認自己有暴力問題,再多課程都只是形式。

從依附理論(attachment theory)的觀點看,許多家暴者的根源都與親密恐懼有關。他們可能在童年時被遺棄、羞辱,或見過父母以暴力解決衝突,於是把控制誤認為安全。焦慮依附者用暴力留住人,逃避依附者(avoidant attachment)用暴力推開人,而反社會型(antisocial type)則根本不相信人。這些差異決定了改變的可能。心理治療能幫助的是那些仍有罪惡感,仍會在事後害怕失去伴侶、仍能承認錯誤的人。對冷漠、自戀或反社會型者,治療效果微乎其微,反而可能讓他更擅長操控語言與權威(verbal and power manipulation)。

因此,受害者最該問自己的問題不是:「他會不會改?」而是:「他是哪一種人?」如果他在暴力後能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恐懼與羞愧,願意配合專業治療,那是一條艱難但可行的修復路。如果他在暴力後責怪你、扭曲事實、甚至威脅離開就會讓你後悔,那麼他不是需要你去愛,而是需要你離開。安全感不是談出來的,是建立在一個不再恐懼的生活裡。

在心理治療與司法介入(therapeutic and judicial intervention)的研究數字中,真正成功改變的施暴者比例不到三成,而這三成幾乎都屬於家庭限定型。剩下的人,不是不能改變,而是他們的暴力其實是人格的一部分,當你在權衡要不要再給一次機會時,請記得,愛可以是勇氣,但不該是賭注,真正的勇氣,是承認有些人不會改,而你依然值得一個沒有恐懼的明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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