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8/11/2025
【艾揚格大師的瑜伽之路】39
1970年代的普那學院,因招生冷清,一度想把學院改為婚宴場地。
普那學院從1973年到1975年興建過程中,艾揚格和弟子們都擔心一件事,就是「招生」,因為在那個年代,瑜伽對一般民眾而言,並不是多重要的事。
「學院剛成立的頭幾年,一切都非常艱難。我們沒有足夠的學生,而學院的維修成本又很高。」
資深弟子潘度若(Pandurang)說,「有一次,艾揚格大師告訴我,如果瑜伽課的收入無法撐起這棟建築的支出,那我們就出租給結婚新人做婚宴場地。」
當時的學費是一周上一堂課,一個月收25盧比,但直到1980年,仍約有三成的學生從來沒有付過學費。
潘度若說,「我告訴大師是否該提醒學生們繳費,大師回覆我"絕對不要去問"。」
這樣的學費遠遠不能支付學院高昂的維修與維護費用,只能倚靠艾揚格的其它教學收入,如到其他機構或團體的教學或展演,除了印度,還有其他海外國家。
遠道而來的外國學生
1975年1月,珍娜.比森 (Jane Beeson)為第一批到達普那學院參加為期一個月密集課的英國學生,回憶首次抵達普那的印象。
「當時印度獨立28年,是甘地夫人掌權時期,計程車司機對我們說著一口極為正式的官方英語,普那的街道隨處可見成群的母牛、公牛和小豬。沒有工業,沒有空氣污染,路上行駛的是人力車和大使館的汽車。學院才剛興建好,我們是第一批住在學院裡的學生,每天早上,喚醒我們的,是裝滿熱甜茶的桶子,在搬運過程中發出的噹啷聲。」
珍娜表示,一早到達學院的練習大廳時,艾揚格已經在練習,他會突然大聲吆喝:「來!每個人做山式(Tāḍāsana)」,接著就開始長達四個鐘頭的密集練習。
學生們從不知道艾揚格會教什麼,有時一整個早上都是從跳躍方式進入各種體式,有時整個上午都做平衡動作,好比烏鴉式(Bakāsana)和所有變化式。體式的調整佔了課程的一大部分,珍娜讚嘆:這是了解每個體式的絕佳方式。
「課程由艾揚格先生帶領,他的大女兒吉塔( Geeta )、兒子普羅尚( Prashant ),和幾位值得信賴的老師會幫忙調整學生的動作。」
艾揚格家人們待人慷慨大方,學院經常舉行派對,除了好吃好喝的食物,有時,普羅尚會演奏小提琴,艾揚格的女兒們會表演印度古典舞蹈。
另一位資深學生茱莉雅.派德森 ( Julia Pedersen ) 發表一文,暫譯為《1970年代的艾揚格大師和學院》(《Guruji and RIMYI in the 1970s》),文中提及和艾揚格大師的學習與相處。
茱莉雅於1976年到普那學習,第一個月艾揚格對她十分嚴厲,她忍不住寫信跟丈夫抱怨:「我到底留在這裡做什麼?」 而隨著練習,一些事情正在逐漸改變中。令茱莉雅難忘的一個傍晚,當她在壁繩牆下練習坐姿前彎 (Paschimottānāsana) 時,艾揚格悄無聲息地走近她,手握壁繩並站在她的背上好長一段時間,「坐在我旁邊的朋友告訴我,我的坐姿前彎產生了驚人的改變。」
教學一絲不苟的艾揚格,私底下幽默風趣,自在從容。「在到學院上課之前的幾個月,我已報名了在普那外圍地區舉辦的國際瑜伽大會,艾揚格大師將在大會教學。當我告訴大師時,他說:"一起來吧,和我以及兩位印度女士一起搭計程車"。當我們到達目的地時,大會人員表示沒有為大師準備房間。他是大會的重要人士!但大師並未因此而感到煩擾,反而安慰負責單位。
大師在各處都有朋友,幸運地,他找到一位朋友在當地有一間空房子,我們所有人都可以在那裡過夜。而當我們放好行李再走回大會場地時,大會要求大師立即進行展演,事先並未提前告知。艾揚格大師優雅地接受挑戰,即便經歷長途的車程,未吃晚餐的情況下。而不用說,大師給了一場精彩絕倫的展演,所有與會者都起身鼓掌致敬,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這美好的一天!」
漸漸地,普那的學生,不論當地或國外,人數開始增加,1980到1981年,學院還提供4間房間給學生住,1988年以後,因為學生人數太多了而暫停提供住宿,在新冠疫情之前,國外學生甚至要排隊 2-3年才得以進入學院上課。
(待續 文瑩編譯於 2025/ 11/ 8)
(參考書籍:《 Yoga Rahasya 》2024年)
註:茱莉雅的先生 喬治.派德森 ( Georg Pedersen ) 在1970年代後期,也一同到普那學院上課,他是位業餘的攝影師,在大師的允許下,他拍攝紀錄了普那學院的教學點滴,艾揚格大師於2014年去世後,在吉塔的建議下,茱莉雅將照片編輯成書 –暫譯:《1970年代的艾揚格大師和普那學院》(《 Guruji BKS Iyengar and RIMYI in the 1970s 》)